昔庭也不睬他们,只顾自己动着手,切、洗、炖,调整火候,她都不许别人插手。
忙活了半个时辰之后,她端着刚出炉的冰糖莲子银耳羹就送到了正孝宫去。
羹的香甜令人心情愉悦,但太后却感到心头一阵阵发紧,她知道昔庭接下来要和她说什么。不过,直到她喝完最后一口,昔庭也没发声。
太后拿出手绢拭了拭嘴,道“没想到能尝到妹妹的手艺,美味又营养,我的玹儿这些年在妹妹那儿真是有口福了。”
“姐姐见笑了,陛下的手艺都不比妹妹差呐……”,昔庭浅笑了一下,似乎并不想闲话家常,突然正色道,“姐姐,我不喜欢拐弯抹角,这么晚来打扰,第一是得知这两天姐姐咳疾复发,过来探望。二是为了赜侯之事。”
“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去了,这些个大臣还真是多嘴。”
“这事关赜洲动向,现在朝中人人都在议论。我又是当事人,想不知道都难。”
“哀家今天和玖儿商量过了,准备下道懿旨把赜侯叫过来。”
昔庭望着太后好一阵,苦笑了一下,道“赜侯不会来的。如果只是单纯见上一面就能解决,那赜洲这脱缰的五年就没人能解释得清了。”
昔庭说着望向了窗外,“虽然知道了赜侯的事,但具体却不详。我在朝中打听了许久,但却没有一人肯对我说明。
后来才知道,是玖羽要那些大臣什么都不要对我说,所以我今天去了明侯府。我说明了自己的心境,但她还是什么都不跟我说。”
“玖儿她什么都不知道的,就连赜侯是你未婚夫,她也是近来才得知。她只是气恼赜侯的无礼。”
“这个我也猜到了,所以思来想去,知道所有的也只有姐姐了。”
昔庭收回了自己的视线,眼神充满了渴望,投到了太后身上。
“都怪哀家没能劝说了先王,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,才会引发今日之事。”
“姐姐何错之有?错的是妹妹,是我的年少轻狂不计后果,才会惹出这些事端”,昔庭皱了下眉问道,“姐姐,告诉我,赜侯大人是不是到现在都还孑然一身?”见太后点头,昔庭面露苦色,“他为什么这么傻!”
“虽不能娶妻,但却能纳妾。但赜侯却连这个都没有。一个男人做到这种程度为的什么,你我都清楚。”
太后说着也是满脸悲切,“我虽不知你觉得他哪里不好,但我却知,他对你是一片真心。虽然现在说这些都毫无意义,但哀家还是希望你能知道,赜侯他这些年的不容易。”
“是,姐姐教训的是,妹妹是要知道的。”
昔庭低着头,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