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穿雪白的袍衫,脸上毫无表情,好似戴了张死气沉沉的面具,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,周身笼罩着寂寥的气息。
李瑾心头一惊,吓得整个后背都麻了,她赶紧转过脸来装作没看见,加快步伐朝巷口走去,巷外就是一条大街,橙黄色的路灯映照着比肩接踵的行人。
等李瑾汇入人群后,紧缩的心才放松开来,她舒了口气用余光瞥了一下,曲折幽深的小巷空空如也,白衣女鬼已经不知去向。
吃完晚饭回到西厢后,李瑾开始画分镜,等画完时夜已经很深了,她伸了个懒腰推开雕花圆窗,院子里黑漆漆的,只有四盏石灯笼透着朦胧的黄光,仿佛黄泉路上的指路明灯。
小楼上只有零星几个窗户还亮着灯,韩延和沈胤大概已经睡了,李瑾拎着装衣服的纸袋子出发了。
精美厚重的木质楼梯有些年头了,踩上去有轻微的响声,李瑾做贼心虚,走的十分小心,快到楼梯口时,一个娇小的黑影忽然闪了过来,吓得李瑾轻叫一声。
“这么晚了,你来这做什么?”老太婆拄着拐杖问,用雪亮的小眼睛打量着李瑾。
“不偷不抢的你管我啊。”李瑾有些生气的说。
老太啐了一口,拄着拐杖下楼去了,等李瑾消失在楼梯口时,她停下了脚步,用拐杖拄了一下地面,不怀好意的笑了笑,说“王爷喜静,不要人打扰。”
李瑾走在一条精美的木廊里,前方不远处就是韩延和沈胤的房间,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走距离都没有缩短,她低头一看,明明是向前迈出的脚步,等到落地时却停留在了原地。
“怎么回事?”她再次迈出脚步,可同样的事情发生了,她焦急的在长廊里狂奔,可始终无法前进一步。
“一定是老太婆搞的鬼,我到底哪得罪她了啊?!”李瑾精疲力竭,弓着腰用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说。
她很想大叫一声,可又怕惊动周围的人,最后实在没辙,只好打道回府。
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,她起身走到红木桌前,用银针将手指刺破,将一滴浑圆的血珠挤进玻璃瓶,这已经成了她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。
她把玻璃瓶举到眼前,迎着阳光仔细观察,发现瓶子里多了一缕游丝般的絮状物,天呐,终于有效果了,指尖血没白喂,她激动的热泪盈眶。
……
清晨的院子凉津津的还有点雾气,李瑾打开雕花圆窗,一阵新鲜的青草味迎面扑来,草坪,篱笆墙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,垂花门旁有一大从绣球,花骨朵满满当当,小楼的外廊上攀爬着许多月季,此时花开正盛。
偌大的客栈每天运转的井然有序,但奇怪的是这里除了老太和李卉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服务人员。
那如此繁杂的日常工作都是谁在完成?
李瑾去酒铺时,见老太正拄着拐杖弓着腰在石子路上散步,这人看着老弱实则法力深不可测,李瑾直觉她不是人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