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勉强抬起指节,覆盖在她掌心之上,即便两个人都冰冷得很,在触碰到的那一刻还是紧紧的握在了一起。
乔嗔将脑袋枕在他胸前,却不怎么敢用力,心惊胆战的听着他薄弱的心跳,连语气也不由得放得再轻些。
“我之前听人说,成亲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爹娘跟我爹娘都不在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无妨,天寒地冷的日子,只要你我二人在一起,便能取暖。”
他私心希望她能永远留在山上,留在自己身边,不给任何人看见,不让任何人觊觎。
即便是自己……
凛冽的风吹起猎猎响声,几枝斑驳的竹影摇曳在窗影之上,乔嗔望着那影子走了神,连火炉是何时熄灭都不记得。
隐约朦胧中,却好似看见有人给她盖好被子,珍重的抱进了怀里。
耳畔,响起青年沙哑的喃喃自语。
“人一生总是短暂的。阿嗔。”
“我并不畏惧死亡,但只要想起你还需要在这世间停留那么久,或许今后你还会喜欢上别人,我便觉得心底戾气翻涌。”
“为何,为何你不能仅仅属于我,即便是死去……”
“但,若你是高兴的、无忧的,无论怎样都好……好阿嗔……”
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脊,那细语声也消散在清冷风里。
——
乔嗔醒来时,旁边的被褥还是温热,但原本该躺在床上的顾行微却不见了踪影。
她心里一急,深怕他出了什么事,连忙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昨夜雨停,空山溟濛,白衣的公子正坐在檐下屋前,萧瑟的背景衬着他背影如画,孤寂而温柔。
“采药的……外面这么冷,你出来作何?”
乔嗔好奇的走近,却发现他掌心正躺着一根红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