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霄龙吃了一惊,脸上却是大咧咧的笑容,作为中共方面的谈判代表,又是军中高级政工干部,李霄龙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情况,看到安毅似笑非笑的可恶嘴脸,他也不知道安毅是否发现了什么,随着西安事变后中共中央安定下来,各项工作和敌后情报工作得以迅速恢复,原先不能确定的***军队总参谋部第四厅的职能,已经被红军高级情报机关所证实,而且知道领导这个军事情报机关的头子就是安毅。
好在同时也获悉,这个第四厅是纯粹的军事情报机构,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对日、对英等对外情报工作方面,从没为难过隐藏在***军政各部门的***,相反还在保定通过第十七军训练出数以千计的爱国学生,为严重缺乏军事人才的红军间接提供了帮助,至今仍在一期期地坚持下去,所以李霄龙心里多少踏实了些。
“说吧,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?”安毅非常实在。
“我们缺药品,还缺维修武器的设备,这些被你们严密***层层控制的重要物资,全都是老长官辖下工厂生产的。”李霄龙回答得很坦率。
“没问题,都是保障性物资,我还能做主,先把钱转到我们的账户上来,我负责把东西给你们送过去。”安毅东张西望,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。
李霄龙则不同了,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,沉思片刻叫起苦来:“老长官也知道,我们红军都是穷光蛋,这钱,能不能缓一缓再付?”
“也行啊,没钱拿鸦片抵账也可以。”安毅似乎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,逗得一旁的沈凤道只想笑。
李霄龙为难了:“这这……你也知道,我们红军从来不碰这玩意儿……”
“狗屁!陕甘宁地区就是西北最大的鸦片产区,再蒙我,老子可要改口了啊!”安毅不客气地说道。
李霄龙无奈地点了点头:“好吧,这事,请容我向上级汇报再说,不过,还请老长官多多照顾,这次老长官去西安……”
“黄汉现在怎么样?”安毅打断李霄龙的话。
李霄龙脸色突变,像是随意四下望望,很自然地靠近安毅,低声回答:“黄汉没事儿,现在他挺好的,组织上很信任他,调到我们的步兵学校担任战术教官,同时兼任教导团团长……”
安毅停下脚步,很快掩盖脸上的愤怒,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:“霄龙,我不知道你们的军队怎么了,黄汉这样智勇双全的猛将,我们这边打着灯笼都找不着,你们却还在搞内部整顿,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下啊?堂堂的一军之长,麾下数万川湘精锐……唉!说实话,我尊重你们的信仰,在大敌之前也愿意帮助你们,可你们……这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毁长城吗?
“你不要分辨了,其实你不说我也懂,你们内部的很多事情,每周都以密报的形式交到我手上,这点想必你们自己也认识到了,但你这个得志者,也应该帮帮你的老搭档老战友吧?好在你和我讲了实话,没骗我,让我很安慰......
“对了,我想告诉你一件事,你们的军饷和补充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,***有个特别小组负责这件事,但如果你们的部队能够开到华北前线抗日,我敢保证能像对待第十七军那样对待你们,以最快速度下拨最先进的武器弹药,全部负责粮食供给,而且每月按时支付给这支部队甲种师的军饷。
“这话你不妨回去和周主任说说,超出本***力范围的事,请原谅我爱莫能助。再一个,此次本人巡视西北各军,不包括你们红军以及你们的办事处,因为国共谈判还在进行中,没有形成正式文件,所以,我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忙,见谅了!”
李霄龙难过地点点头,跟随安毅默默走了一段:“还有件事,周主任委托我向你提出请求,请尽快释放关押在叙府特别军事监狱的石谱芳同志,他已经被关押好多年了。”
“这个忙我可帮不上。”
安毅再次停下,歉意地解释:“因为石谱芳不是***犯,他犯的是泄露军事机密罪、叛党罪和通共罪,哪怕通共罪这一条取消,他也是个死罪,不砍他脑袋轻判有期徒刑十七年,已经是很讲情面了,绝不能放,也没办法放。”
“可是,国共合作在即,你却逆潮流而行,不怕***玷污你的威名吗?”李霄龙不放弃任何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