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浅拎着大包走在街边,今日的天气有些阴霾,可惜盛夏的阴天并没有带来温度上的宽慰,反而是说不出的闷热逼仄。
陆浅的脸上闷出一层薄汗,她抬起纤弱白皙的手摩挲了一把,但没有效果,因为手背上也渗出汗液。
汗液与汗液交汇,粘腻湿滑,一擦而过,并没有带来任何干爽。
“呜——”
有船只出海了。
北港这个最大的港口总是日夜不停歇,船只来来往往,装货卸甲,牵扯着周遭无数个城市小镇的经济命脉。
陆浅也曾零星听说过一点,她的爸爸似乎是海员。
在陆浅生下来的三年内,几乎没在家呆超过三个月,日夜在海上航行。
在陆浅三岁生日那天,王婉收到了一封跨国信件。
具体跨的是什么国陆浅也不知道,因为爸爸的事情从不允许在家提起。
连这些星点的信息都是陆浅从借宿的亲戚朋友口中听见的。
信件中是一张异国结婚证,爸爸和其他女人的。
爸爸连离婚都没有提,而是直接给了王婉一个下马威。
他已经在他国结婚了,无论王婉想不想离,跟他都毫无关系。
最后王婉去民政局办理了丧偶。
陆浅一路走到前些天上车的地方,这块司机聚集地还是有那么多车停靠。
似乎那场枪战追杀都是假的,陆浅经历的那些事也是假的。
一切还是那么的平静。
陆浅瞟向拐角的那块树荫下,那里没再停着一辆黑色越野,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白色桑塔纳。
桑塔纳的司机正搭在车门旁边抽烟,拦住来来往往的顾客,问他们要去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