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丁奉命前去捉拿温椿南,而此刻温椿南正跪在沈兆峻跟前,一把抱住沈兆峻的腿,眼泪汪汪哭诉在池家受的委屈。
“督主大人,可要为奴家做主,这池家也忒仗势欺人了,奴家还年轻,不想守寡呢。”
一袭粗布麻衣的美人儿跪在身旁,乌发因哭闹散下几缕,鼻尖微红,明明之前还嚷嚷着绝不为奴,遇到事儿了就晓得求上门。
沈兆峻哼笑一声:“可是椿奴不是说,宁愿一死,也不愿伺候本官么?”
乌黑的眼珠子转溜一圈儿,温椿南抬手,露出讨好的笑容,扒拉着沈兆峻的月牙白衣袍:“督主大人神威盖世,能伺候大人一回,是奴家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,哪里敢不从呢?”
他在家中看了不少话本子,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愈发厉害。
“走吧,本官勉为其难陪你去一趟。”沈兆峻将温椿南拎起来,见他衣袍上有脏污,下意识替他拂去。
没良心的东西,沈兆峻在心中默默骂了一句。
有了沈兆峻撑腰,温椿南的腰杆都挺直了,大摇大摆跟着池家奴仆再次来到灵堂:“池大人,听说您要捆我来灵堂给令夫人磕头赔罪?”
“真不好意思,我要磕头也只给死人哀悼,至于活人么,”温椿南瞥了一眼,“我想大家都应该心中有数。”
池知府气得发抖,厉声道:“来人,将这大不敬的贱人捆起来,拖到外面去狠狠打,打死了送回温府去!”
五大三粗的家丁拿着粗绳上前,没等靠近温椿南,就被几个身穿褐衫的男子撂倒在地。
灵堂内乌泱泱涌进一队带刀侍卫,将整个灵堂围了起来。
“池大人好威风。”
池知府脸色微变,连忙上前请安:“下官不敢。”
“池大人想动咱家的人,是不是也该问问咱家的意见?”沈兆峻极少用东厂督主的身份压人。
温椿南心想,督主的声音还挺好听,咳,那挑云称“咱家”时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,但督主说这话时,总觉得耳根子都要臊起来了。
“下官不知温少爷是督主的人,”池知府吓得额头出汗,咽了咽口水,“下官惊扰了温少爷,还望温少爷见谅。”
“不知?”沈兆峻挑眉轻蔑一笑,“咱家记得可是池大人亲自开口,要将温椿南献给咱家,怎么才过了两日,池大人就忘了。”
池知府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,擦了擦额角的汗:“下官...下官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