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东啸是被压醒的,胳膊被压麻了。
再醒来已经是晚上,天都黑了。安野搬了椅子坐在病床旁,双手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。
许东啸想起十年之前合唱会那天了,安野也是这样,睡着了压着他的胳膊,胳膊都被她压麻了,那天上去拉小提琴,手臂太僵硬拉错好几个音。
许东啸没挪动胳膊,怕吵醒安野。
月光照进屋子照亮安野的脸,眼睛有些肿,肯定是哭鼻子了。
许东啸现在甚至有些感谢那个醉汉,十年来,他都不敢奢望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安野。
许东啸轻轻摸了摸安野的头发。
安野睡得很浅,一下被惊醒了,蹭的一下坐直身子。
许东啸也吓了一跳,赶紧收回手。
“你醒了?”安野眯着眼睛问。
“你也醒了。”许东啸抽了两张床头柜上的纸巾,给安野擦嘴。
“成年了还流口水啊?”许东啸嘲笑安野。自己胳膊处被安野压着的地方也是湿湿的,又遭殃了。
安野躲开许东啸的手自己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“要你管!”
安野起身要走。许东啸捂着肚子“哎哟。”
“怎么了?”安野一脸急切地问。
“饿了。”许东啸两只手握住安野的胳膊,撒娇似的。
这么多年还是这样。
“想吃什么?”安野有些无奈。
“包子,白粥。”许东啸想了想说。刚做完手术估计也不能吃得太油腻。
“我下去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