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生啊,一会儿机灵点儿。”谢春山开着车,“去拍戏的都是人精,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白复水,就够我喝一壶了。”
谢春山倒是来得很快,陈朝生在马路旁的铁栏杆上坐了一会儿,正数过来的自行车,数到第二十三辆的时候,谢春山就开着小汽车来接他了。
“谢春山,你为什么需要钱呢?”陈朝生还是坐在副座上,视线恰好能看到路面。
座椅下面稍稍有些拥挤,教他的腿有些伸展不开,只得蜷着。
谢春山说:“因为我需要钱。”
他按了两下喇叭,前头的银色吉普车岿然不动。
“d组那个谁,说你的对象在搞研究。”陈朝生轻声说。
他需要说点儿别的事情,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。
一会儿一定是要见很多人的,他一想到后背便直冒冷汗,要是昏了过去或是说不出话,白复水会揍他。
“他是做什么研究的?”陈朝生又问。
谢春山伸手揉了一下耳朵,耳垂后头有一道深红色的印子,应当是口罩带子的勒痕。
“消灭人类的实验。”谢春山淡淡道。
“你看这个世上,我们要面临生死,疾病,战争,剥削……还有其他的很不好的东西。”谢春山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平淡,他的墨镜下端落着太阳光。
“只要把人类消灭了,那么就不会有疾病、战争、死亡和剥削了。”谢春山说着笑了笑,露出一口齐整的牙来。
“比如前面这辆吉普车。该死的人类,真想一车把他撞死。”谢春山道,“来辆车把他创死吧,车子停路上,不积阴德。”
“好耶。”陈朝生拍了拍手。
“谢春山,你这是路怒症。”一个电子音响起。
谢春山的手机响了一下,被他自己塞回口袋里。
“男朋友,我很理智。”谢春山对着他的手机说,“不要查岗,我和陈朝生有生|殖隔离。”
他的手机响了这一下,便安分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