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水生在后面不知道想了什么,低头整理了一会儿情绪,才飞快的跟上黎见沐。
“大师,能跟我说说我母亲的事儿吗?他们都猜测你那天晚上看到我娘了,她除了交代你找我,还说了什么?”
黎见沐瞥了他一眼:“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?”
刘水生顿了顿。
“我……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。”
黎见沐朝着某处架子搭建的阴凉处看了一眼,声音微严:“再迫不得已也不是理由,你母亲等了这么多年,哪怕死了执念也不曾离去,你总要给她一个交代。”
刘水生没说话,抹了一把脸,原本的儒雅和礼貌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痛苦和颓废。
“不怕大师笑话,一开始,我是不能回来,后来知道我母亲去世的消息之后,我又……不敢回来。”
他低着头,叹息了又叹息。
刘水生十几岁的时候就敢出去闯荡,本身骨子里是有些大胆有些冒险精神的。
出去的第一年,他是吃了一些苦,但很快便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在南方大城市靠倒卖赚取了第一桶金。
那时候,一天赚的钱,就是过去他们家一年都达不到的收入。
他膨胀了,扬眉吐气了,觉得赚钱很简单,自己很厉害,于是,飘了。
那会儿南方属于做生意的风口,很多人背井离乡去到那里,本身鱼龙混杂,从不缺少狠人和能人。
刘水生那会儿刚赚钱,得罪了不少人,也办过错事儿,最严重的时候,失手差点儿把人打死,被人送到牢里。
他坐了六年牢,出来时,一无所有。
在村里,赚钱是光宗耀祖的事儿,但坐牢,那是能被人戳着脊梁骨的丢祖宗脸面的事儿。
更何况,他当时还存着几分不甘心,哪里能灰溜溜的回老家,还要连累老母亲被人说道?
所以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,打算报了平安之后,找个借口留在南方,等到过年的时候一定会荣归故里。
结果,电话打过去,却是村长告诉他母亲去世的消息。